【撰文/鄭乃銘】










城市型藝術博覽會所面臨的問題,凸顯藝術生態的危機(當代藝術新聞/提供)在2012CIGE的現場,突然看了很多韓國當代藝術家作品,感覺上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如此大規模接觸韓國當代藝術。前三、四年熱烈貼近韓國當代藝術的感覺,一股腦又都回來,很熟悉但又有點陌生,這種極端複雜的心情,很難言表清楚,只是心中確實有淡淡的失落與落寞,好像眼前的藝術,都停留在本來的時空中,沒有一點改動。到底是他們沒變?還是我的感情變了⋯!
我最記得這次CIGE的展覽當中,兩個人跟我講的話。亦安畫廊的張明放說「⋯會場只讓人感覺到藝術家在印股票、畫廊在炒股票⋯」。民生現代美術館的副館長郭曉彥說「我有點忘記那家上海畫廊的名字,但在博覽會的現場,感覺周圍的藝術很鬧,可是到了這家畫廊,他們帶來的是現代作品,看著眼前的作品,心裡並不覺得這作品是屬於上個世紀,反而有著很安靜、很舒服的心理浮起,使得你突然變得很沉靜⋯」。
事實上,我並不覺得CIGE辦得不好。
因為,城市型藝術博覽會現階段普遍都遭遇到營運內容與形式上瓶頸,這不是像長水痘,只發生在CIGE身上,而是像傳染一樣,讓亞洲的城市博覽會都面臨相同的撞擊。畢竟,亞洲的城市博覽會在之前都沒有發過水痘呀:但我確實在這麼多的亞洲城市博覽會身上,感受到藝術在環境的走變裡,已經是自己走到死巷弄,連帶也影響到其他產業都相繼進入死巷而毫不自覺。
一位認識很多年的畫廊老闆說「現在的藝術家普遍從這個環境裡,充分感受到很多東西都極其容易取得。可是很少人真正深入去了解,容易取得這件事情,是有其危險性的。因為容易取得,就會不怕失去。當一個人不害怕失去,就好像這個人會經常性改變心志。這樣的情況,相當普遍發生在我們生活四周,當生活的條件與素材變得輕而易舉更新,只會造成人們對手中擁有不感到珍惜,不珍惜擁有豈不等於一次性消費意識越來越明顯嗎?而如果你是一位從事藝術的人,當容易取得或容易得到,徹底成為生活與心理的依賴,那麼藝術所應該有的堅持,也就不會存在了」。我聽這話時,心裡一陣燙熱。
我從來不知道眼前這位跟我打打殺殺十數年的朋友,竟然有如此深刻的體悟。我想到自己在CIGE的現場,為何看到那些韓國當代的作品,心理為何有那麼複雜的反映。
原來,在藝術的範疇裡,易取得與不願更新,根本就是屬於同樣的病態。
當代藝術之所以在藝術市場顯得顫巍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在大家都著急想要鑽錢。就在環境一片欣欣向榮的時候,中國當代藝術家沒日沒夜趕著「出貨」,在這些人的概念裡,有貨出就表示有錢進,可是卻沒有深度去思考這些畫賣到哪裡?又賣給了誰?就只是—賣!後來,緊接著拍場文化成為主流,這些人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這個拍場有四件、那個拍場有二件、某個拍場又有三件⋯,而且是每一季都會冒出來!到底過去自己出了多少貨?恐怕自己也都難一時計算明白。容易取得相對就對創作失去嚴管,旋即現世報一樣就報應到自己身上,畢竟環境容易製造英雄,也同樣容易淘汰英雄。而藝術家卻已經在易取得過程,被利益充分慣壞,所抱持的觀念則是,既然過去那麼容易賺,現在;換個樣再來賺。易取得,就不怕失去,不怕失去,就易改變心志。
藝術所謂堅持與耐得住寒暑的本質精神,就好像電腦鍵盤上很容易按的delete鍵!而我也發現這樣的藝術家,每每都講得一口好「畫」,但在創作方面則已徹底陽痿。同樣道理,有些藝術家則始終不願意冒進,創作的模樣;不變,創作的精神;極端守舊,好像如果自己稍微改變,家裡的人就不願意讓自己開門。於是,創作與性格都在苟且,也認為外面的人看不出來。這樣的感受,在今年CIGE的主題館現場,尤其讓我深刻感受。我不禁會這樣想,亞洲當代藝術生態憑什麼要求人家敬重?這個環境在從事藝術創作的人,又有幾個是自己看得起自己的呢?為利益可以改其志、為怕不被接受可以不提升自己。那麼,辦再多的博覽會,又有何用?這就好像熱鬧的拍賣市場,拍品回流率週期不斷縮短,這根本就是一個病毒危機,那表示現在的藏家或買家只是在兌換幣值,哪有幾個人會記得買的作品到底內容為何?這樣的環境,哪來令人有信心呢!
【完整內容請見《當代藝術新聞》2012年5月號】


轉貼來源:UDN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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