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鄭乃銘】
如果有人問我,現在最不想做什麼事?
我的答案是:看展覽!
在亞洲幾個城市看展覽,真的是苦不堪言。北京、上海、台北⋯作展覽就好像是把雞蛋裡的蛋黃掏空之後,死命的將填料往蛋殼裡塞到爆,完全不去在乎這樣是否味美與否,只在意填不填得飽!殊不知這些填料都不可能讓人嚐出食材的鮮美,卻只吃出佐料極鹹及食材的鬆垮。
這種令人作噁的感覺,確實相當吻合現階段亞洲這幾個城市作展覽的慣性,取一個很響亮又驚悚的展覽名稱,多到連策展人自己都記不清這個藝術家是來參加展覽的族繁不及備載參展人數,接著整個空間好像是香港市區裡的店招;一層又一層地疊加上去,把視覺空間徹底佔據滿滿地,讓人進入展間就好像被掐住脖子;感覺到嚴重缺氧,壓根就不記憶到底看了什麼。最可怕的還不是如此!最慘的是,現在的城市博覽會竟然都長得一模一樣,連爛都爛得一模一樣,這也未免太驚世了吧!
九月,在上海當代藝術博覽會的現場,我夙來樂觀豁達的個性也徹底被打敗;被現在藝術產業對待當代藝術的態度與做法給打敗。我很仔細看了二天,第三天要出門前,大大狂吐之後,再也沒有勇氣與力氣去看第三回。我只記得這個一開始標榜上海第一個國際化當代藝術博覽會,誠幾何時是越做越難看、越做越只會耍嘴砲,今年來參展的國外畫廊根本是災難片,層級之差;令人難恭維。但最叫人傷感的是,亞洲城市不管是畫廊或藝術家對待當代藝術的心態,竟然出現毫不遮掩的膚淺與輕率。
畫廊不再把經營當作是永續、藝術家的作品普遍都看得出在趕;趕著想賺錢,卻根本不願意再花心思在創作的本質上。經濟環境的萎縮,當然會挫折人的銳氣與勇氣,可是,人的思創難道也要順應經濟景氣與否嗎?事實上,上海當代可以不需要再標榜國際性議題,一個大城市本來就能具備國際化面向與載體,上海為何不致力去打造屬於本地發生的當代現象,透過本地的學者與國際學者加入一起來省視上海當代藝術的特殊面貌,一旦有了對自己原生本體藝術的重視,自然就能吸引外來的藝術想要找尋上岸的可能性。
問題是,上海當代一開始就走錯調。上海的藝術收藏群本來就很保守與內斂,在先天缺乏國際現當代藝術的長期植入,又如何能夠孕育出良善的國際性當代藝術收藏發展呢?一個城市的文化,最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底蘊,只一昧去盲求外在的虛華與跟自己毫不關聯的血緣。上海當代,出現嚴重當機,何嘗不也給亞洲城市型博覽會一個極大的警訊。
回到台北,在谷公館看韋嘉的個展,一掃在上海的心理陰霾。一位藝術家願意花二年時間去琢磨一個展覽,作品的件數不多,卻清楚能看出藝術家努力的鑿痕,作為他的朋友多年,那瞬間確實驕傲又安慰。然後,巴黎資深特派余小蕙花了近月製作的「文化古蹟遇見當代藝術」專題(我們將採上下二篇來刊載),以羅浮宮與凡爾賽宮為範本,讓館長及凡爾賽園區主席自己來談談兩個具有歷史性博物館,又是如何來和當代藝術發生新的撞擊。
嚴格來講,法國的博物館經費都無法與中國現在猛砸錢搞硬體、作大展無法相比,但這兩個博物館卻讓當代藝術與館藏藏品能夠接軌,進而形成一個能有獨立思考判斷的當代新義。羅浮宮主席認為,無法激發當代觀點的博物館是死的博物館。凡爾賽宮園區主席告訴〈當代藝術新聞〉,藝術家不是只來凡爾賽宮展覽,而是要來為凡爾賽宮作展覽。這話,多麼可拿來給現在上海鼓倡老建築新用一些內在與外在的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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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內容請見《當代藝術新聞》2012年10月號】


轉貼來源:UDN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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